物业上去敲门 。 大忙人许阅似乎不在家 , 物业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 。
物业工作人员当着孟锦凤的面联系许阅 , 果不其然 , 这位无辜的年轻人正在公司上班 。 孟锦凤不依不饶地抓着物业到了自己家 , 指着时不时沙沙作响的天花板 。
“ 你自己听 ! “ 她横眉竖目 , 特地关了电视 。
物业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:“ 阿姨 , 这挺安静的 。“
这些人肯定在糊弄者人 , 孟锦凤气不打一处来 。 这声音多清楚啊 , 楼道里那股怪味都飘进自己家了 !
面对孟锦凤持之以恒的投诉 , 物业开始还来管 , 后来直说让她报警 。 可是警察过来以后 , 得出的结论和物业一模一样 。
这里很安静 , 楼道整洁 , 没有怪味 。
而 701 的房门 , 自始至终没有被敲开过 。 又几次孟考太气得踢门 , 警察让许阅本人过来处理 , 结果许阅每次都在出差 , 巧得气死人 。
再后来 , 孟考太也懒得去叫警察了 。 她找到了新爱好一一手里搬个马扎 , 每天一陕眼就坐在楼梯口叫骂 。
她非得骂到楼道安静不可 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努力有了成效 ,701 没了窗帘 , 她在窗边看见一只眼睛 。
就算孟考太的眼神不算好 , 她也能看到 “ 那东西 “ 的大体轮廖 。
青红色的粘膜从中间裂开 , 一只巨大的眼睛贴住玻璃 。 眼球瞳孔像雨花石那样变形融合 , 几乎占满整扇落地窗 。 粘稠的黑蓝色波体顺着窗缝流下 , 逐渐消失在空气里 。
没有一只鸟愿意接近这里 , 树木瑟瑟发抖 , 草坪吓得尖叫不止 。 蚯蚓排着直线跳入水池 , 蚂蚁绕着正圆疯狂走动 。
孟锦凤知道 , 它在看她 。
她可算见着许阅了 ! 这小子果然躲在家里偷看 , 孟考太骂得更加起劲 。
许阅根本没有去上班 。 周一到周日 , 每一天他都在 。
说谎的邻居 , 讨厌的邻居 , 从不出门的邻居 。 孟锦凤跟小区的考人说 , 跟门卫说 , 跟物业和警察说 。 可是没人愿意相信她 。
春去冬来 , 只有那颗硕大的眼球压在窗前 。
她好像不是唯一一个发现许阅在家的人 。
8 号楼家的小女孩在 7 号楼前玩雪 , 不知道为什么被 701 吸引 , 拙头瞧 701 的窗户 。 孟锦凤亲眼看见女孩与那眼睛视线接触 , 那只眼眯了起来 , 小姑娘则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, 救护车都来了 。
那孩子住了好久的院 , 许阅连道歉都不知道道歉 , 谁让他把眼睛长那么大的 ?
一点儿都不讲礼貌 。
孟锦凤等着更多人瞧见他 , 再一起去物业抗议 。 一年又一年 , 她等了又等 , 始终只有她和那个小姑娘发现不对 。
就在她思考要不要换个办法反对噪音的时候 , 灾难突如其来 。
夜晚的天空突然血红一片 , 燃着火焰的巨石从天而降 。 孟锦凤漠然地看着漆黑一片的电视屏幕 , 爆炸的窗玻璃炸穿了她的面粟 , 变形的防盘门砌上地板 , 悦园仿佛坠入燃烧的炼狱 。
要死了 , 没事 , 这世上她最不怕死 。
天花板上的沙沙声终于停了 , 多好啊 。
下个瞧间 , 有什么从破损的门洞冲了出来 。 房屋内充满烟气 , 孟锦凤只能看出个大概一一那是只青红色的畸形钩爪 , 钩爪关节处微微裂开 , 露出眼球似的结构 。 不知道为什么 , 它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, 像是缝补过无数次的布偶 。
它一把抓住孟锦凤 , 呤地捏碎了她的身体 , 如同捏碎一枚腐败的浆果 。
考人破损的头颅坠向地面 。 沙沙 , 沙沙 , 熟悉的摩擦声在她耳洞里回荡 , 是许阅 , 许阅闯进了她的家 。
真是个坏心肠的邻居 。
这个不长不短的叙述 , 就是 “ 孟锦凤对于许阅的全部印象 “。
现在讲述结束了 。
晨光彻底填满了不大的房间 ,“ 旁观者的舌头 「 从孟考太爪子上脱落 。 甚斯特排起蠕动的舌头 , 随手把它扔回罐子 , 罐中咕咚一声轻响 。
孟者太旋转脸庞 , 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。
“ 嘻嘻 , 可算有人说句公道话了 ! “ 她尖着嗡子笑道 。
诺尔安静地坐在扶手椅上 , 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孟者太 。 丝斯特则挨着诺尔坐下 , 托腮瞧着身边人 。
诺尔的判断十分正确 。
珀拉达特的庇护还在生效 , 现在他对 “ 许阅 “ 的信息有着天然隔膜 , 就像听别 /
的故事 。 另一方面 , 语言能传达的信息有限 。
有这样的双重防御 , 只要诺尔不去亲自回忆 ,